「你這個傻瓜……」
他的聲音帶著哽咽,心中又愛又恨,彷彿千言萬語都堵在喉間說不出口。明明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,卻又捨不得他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。
帝旭看著他紅腫的眼眶,心疼地擦去他臉上的淚水,「別哭了,琅琅,我在這裡,一直在這裡,永遠不會再離開你。」
「你真的能保證嗎?」上邪琅玕的聲音顫抖,充滿了不安和懷疑。經歷了這麼多,他害怕這一切只是短暫的夢境,隨時可能破碎。
帝旭點點頭,緊緊抱住他,「我保證,這一生,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任何困難和痛苦。」
「你說的。」上邪琅玕低聲說道,緊緊握住他的手,不願再放開。
「對,我說的。」帝旭輕聲應道。
兩人相擁在一起,緊貼的胸膛間感受到彼此紛亂卻真實的心跳,那溫暖的觸感彷彿能填補一切裂痕。他們誰都不願放開對方,這一刻似乎能夠永恆停駐。但兩人心裡都明白,這種短暫的寧靜,無法抵擋前方未知的風雨和挑戰。然而,這一刻的擁抱,卻是他們彼此心中僅存的安慰。
「你原諒我了是不是?」
帝旭低聲開口,嗓音裡壓抑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待,像是害怕打破這難得的柔和。
上邪琅玕微微推開他的胸膛,抬眼望著他,眸光中閃過一絲狡黠,卻又帶著些不明的情緒。「我可沒說什麼。」語氣淡然,卻透著一種不言而喻的默許。
帝旭眼中瞬間燃起光亮,他激動地再次將上邪琅玕抱緊,那力道幾乎讓人喘不過氣。他將臉埋入他的頸間,低語道:「琅琅,謝謝你,謝謝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。」聲音顫抖,仿佛是竭盡全力才忍住情緒的失控。
上邪琅玕卻毫不留情地推開他,靈活地從他腋下鑽出去,動作輕巧迅速,像只逃離囚籠的小獸。他站定後笑了聲,眼角微微挑起,語氣故意帶著幾分輕蔑:「我可沒說給你一次機會啊,你別自作多情了。」
帝旭聞言先是一愣,但很快,他的嘴角勾起,目光輕鬆又溫柔。他何等聰明,怎會聽不出上邪琅玕語氣裡的輕鬆與愉悅?這次他沒有冷冰冰地拒絕,已經是最大的進步了。
上邪琅玕轉身走向牆邊,隨手一揮,「啪」的一聲,燭火驟然亮起,室內的黑暗瞬間被驅散。刺眼的光芒讓人微微眯起眼,但也讓彼此的表情更加清晰可見。
「你好好休息吧,我先回……」上邪琅玕剛開口,卻被一聲壓抑的痛哼打斷。他回頭一看,只見帝旭捂著肚子,眉頭皺成一團,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。
上邪琅玕神色一緊,連忙過去:「你怎麼了?」
「背後的傷疼了。」帝旭說得有氣無力,聲音含糊,像是刻意壓低的。
上邪琅玕聞言一怔,目光迅速掃過他的動作,頓時臉色一沉:「……你抱的是肚子。」
帝旭一時語塞,表情僵硬了一瞬,隨即硬著頭皮改變姿勢,默默地扶住自己的腰:「……是背後。」
「……哦。」上邪琅玕雙手環胸,斜睨著他,眼神裡寫滿了無語。
帝旭不甘示弱,手勢往上一移,作勢捂住肩胛附近的「傷口」,但似乎夠不著,只能狼狽地作罷。他站在那裡,抬頭對上邪琅玕的目光,眼神裡還帶著幾分討好的笑意。
上邪琅玕無語地斜了他一眼,雙手環胸:「阿旭,你能不能正經一點?」
帝旭看著他笑,站直身體:「我今天很開心。」
上邪琅玕一愣,臉色微微僵住,垂下的手在袖中輕輕握緊。他嘴唇動了動,最終只是低聲道:「我還沒原諒你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帝旭一步上前,伸手握住他的手腕,用力將他拉入懷中。他低頭靠近,目光中帶著無比的堅定和柔情,「我會努力的,琅琅。」
你是我的,也只能是我的。
帝旭輕輕壓住他的後腦勺,把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,收緊臂力:「你聽到了嗎?我現在心跳很快。」
上邪琅玕沉默片刻,終於沒掙扎,只是悶聲回道:「嗯,聽到了。」
「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?」帝旭的聲音低沉,帶著幾分試探,還有隱隱的期待。
上邪琅玕眼皮微抬,語調冷淡:「代表你還沒死。」
「……」帝旭無言以對,胸口的情緒似乎被一句話生生堵住。他眨了眨眼,似乎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什麼。
上邪琅玕唇角微微上揚,像是帶著幾分惡作劇般的得意。他伸手拍了拍帝旭的肩膀,語氣懶洋洋地道:「好了,睡了吧,好困。」
帝旭怔愣地看著他,片刻後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「琅琅,」
「嗯?」
帝旭擁著心愛的人兒,附身在他耳邊一句句輕喚他的暱稱。而上邪琅玕也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回應著,彷彿耳邊迴盪的是這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,一直到……
「琅琅……嗯哼?」
上邪琅玕感覺身下傳來異樣之感,忍不住挪了挪臀,卻聽見對方一聲隱忍的悶哼,低眸看向抵著自己的硬物,再次抬頭時臉頰微紅,也對上了帝旭那雙染上欲色的眼。上邪琅玕瞬間了然,原來並不止是自己有感覺。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太禽獸了,對一個剛甦醒的病人折騰。但是現在看來,帝旭自己並沒有身為病人的自覺,一點都不安分。
上邪琅玕想著他剛甦醒,身子正虛,也不可能對他做些什麼,一時玩心大起。上邪琅玕欺身靠近帝旭,雙手攀在他的脖子,幾乎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,在他耳邊嗓音低魅的说:「弟弟,你想要了。」
帝旭闭上眼睛,呼吸渐粗。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是借口。
狭小的室內中,现在只剩下粗喘的呼吸聲,两人之间的氛围,也因为热温上升而产生了变化,空气中开始弥漫上了暧昧的因子。
片刻后,帝旭蓦地睁开了眼睛,盯着上邪琅玕。
两人安静对视几秒。就同时有了动作,吻向对方。这是一个不分主次的吻,没有谁是被动,谁是主动,而是两人同时默契的,目标准确的,一起朝着对方吻下去。这一次的亲吻没有前几次那样激烈,满含柔情,却更让人心神激荡。这一刻,他们之间好像都抛开了所有的不愉快。做了最诚实的那个自己。是那个一直都很渴望着对方的自己。
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浓情的一次亲热,将爱意化作了最深情的吻,与之缠绵。
上邪琅玕单手握上了帝旭的……帝旭身体僵硬一下,接着,滚烫的唇瓣在上邪琅玕的嘴上吮过。慢慢松开。这个吻接的时间太长,导致分开时拉出了晶莹。两人眼神皆是炽,呼吸也是热的不像话,帝旭感觉上邪琅玕呼出的气息简直能灼痛他的脸。
两人鼻尖相抵,上邪琅玕蛊惑的眼睛,充斥着野性的欲色,声音又魅又哑:「弟弟,想不想要姐姐?」上邪琅玕鼻尖亲昵的蹭着帝旭的脸,触感轻柔。蛊惑的嗓音,传进帝旭的耳畔,勾起颈部一阵又一阵的颤栗。明明没有吸入酒精,他却迷了神志,连看着上邪琅玕的眼神都变得微醺。他看到了上邪琅玕眼底狂热的光芒,也看到眼神中倒映了自己渴望的炽热脸庞。他们的身体好像装置了两块磁铁,相互吸引着,内心压抑的情感,在这种亲密时刻掩藏不住的呼之欲出。而它也是有灵性一般,有了熱烈的回应。
「弟弟,」上邪琅玕带着浓郁情迷的声音再度响起:「都这样了,不要吗?」
帝旭张了张口,想说话,却感觉口干舌燥,喉咙好像被烫的发不出声音。他抿緊了唇,望着上邪琅玕的脸,再次開口声音在不知不觉中软得不像話。
「琅琅……」
下一秒就見上邪琅玕的手一圈一圈地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,然後一字一句慢慢吐出,到最後見他一臉困惑的表情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「可是不行呢,大病未愈,身體尚虛,要節制……」
「……」帝旭任得額間的青筋暴起。節制是不可能節制的了。至於虛不虛?他躺了那麼多天,除了剛醒來時有些提不起勁,緩過來後身體各方面機能都已經隨著他睜眼而漸漸醒來,現在他只覺得自己恢復得很好,絕對可以滿足上邪琅玕!
下一秒,他就一把抱起上邪琅玕,把他扔在了床褥上,兩人的身份位置都發生了對換。忽然被抱起,上邪琅玕也是一驚,明明端水喝都沒力氣的人,怎麼忽然變得力大無窮,難道是色欲衝上頭來,男友力爆發?
隨著帝旭欺身壓過來,上邪琅玕嚇得一個推搡,帝旭馬上頓住,臉上露出了受傷的表情。上邪琅玕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,他抬眸就對上帝旭那委屈得濕漉漉的眼,心下一軟。帝旭頓住動作,低著頭望他,眼眶微紅,已經好些日子沒修剪的微長髮梢落在頸邊,雙手撐著床榻,打算將他圈住,根本又不捨得將他放開。
「琅琅難道……不願意嗎?」
话音未落。上邪琅玕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话。
那种感觉,让帝旭如遭电击。这一刻,他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大脑一片空白。燃烧的血液已经达到了顶峰。他的手无处安放,最后落在了上邪琅玕的後腦勺,加深了這個吻。上邪琅玕也不僅僅滿足於他柔軟的唇,一路吻下,在他寬豐的胸肌上流連忘返,簡直喜歡挑逗那聳立的兩頭尖尖。然後得寸進寸地漸漸攻略他的人魚線之下……
「嗯,琅琅!」
帝旭低吟出聲,隨著身下的動作,手指一会儿变松,一会儿收紧,他的心情也是,因这么虔诚的上邪琅玕而满足不已。更难以想象,上邪琅玕能带给他这样无法形容的极致的愉悦。
室內的空气仿佛变得的越来越浓稠,炎热,最终全部宣泄。
待這個過程結束,已經快天亮了。
「不气了?」
「哼。來日方長,以后都是我的了。」
「你的,永遠是你的。」
对爱人坦诚,纯粹是因为不想再失去对方,他们都需要这份真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