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神日前夕,利莫里亚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咸味,远处的潮汐轻轻拍打着礁石,似乎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祁煜跟你站在高处,眼神幽深,望着底下的祭坛,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袍,沉默良久。半晌,他才低声说道:“你知道吗?每一代海神都会在这个仪式上得知下任海神的归属。”
你静静地听着,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但我被告知,我是最后一个。”他的声音微微发哑,像是将一个沉重的秘密剖开。
你心头一紧,想安慰他,便笑着说:“那作为海神的信徒,我是不是能得到什么祝福?”
祁煜的神情缓和了一些,他看着你,忽然伸手,轻轻地将一条项链戴到我脖子上。那是一枚泛着蓝光的鳞片,透着温润的光泽。
“这是我的鳞片。”他说,“只有你才有。”
你愣住了,正要开口,忽然,一抹蓝色的火焰在他手心升起,化作了一条灵动的小鱼,在我指尖游弋。
“这个也是。”他垂下眼帘,似乎在掩饰什么,“我不会送给别人。”
你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,就听见他低声说道:“我想把我的海神之心给你。”
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,我瞪大眼睛,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你……愿意接受吗?”
我呼吸微滞,脑中忽然翻涌起尘封的记忆——那些在陆地上被灌输的教义,那些所谓“海神信徒”的仪式。
他们告诉你,海神的恩赐必须用“献祭”来换取,只有最忠诚的信徒才能得到海神的垂怜。而你,从小被教导,身为信徒,就必须学会如何取悦海神……
你低下头,缓缓跪在他面前,伸出手,仿佛是在履行某种神圣的仪式。
“你干什么?”祁煜猛地后退一步,脸色瞬间变得难以置信。
你抬起头,满脸平静:“我在履行信徒的职责。”
“什么职责?”他皱起眉,语气透着不悦。
“陆地上的教主说,这是信徒该做的。”
祁煜的表情彻底凝固了。
下一瞬,他猛地伸手,一把抓住你的手腕,拽起你,眼底燃起怒火:“住手!谁教你的?!”
你怔住了,讷讷地看着他:“海神的教义……”
“荒谬!”祁煜的声音陡然拔高,脸色难看至极,“那帮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”
你看着他愤怒的神情,仿佛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“他们说……这是海神的意志。”
祁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,过了许久,他才用极力克制的声音开口: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他松开了我的手,转身离去,夜色中,他的背影沉沉的,仿佛藏着滔天的怒意。
你怔然地站在原地,心中隐隐生出不安。
殊不知,在他离去的那一刻,他已下定决心,要让陆地上那些玷污他名义的教徒,付出代价。
你站在原地,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祁煜的怒意如此炽烈,仿佛要吞噬一切,而自己却无从插手,也无从阻止。
夜色渐深,微风吹拂,你不禁抱紧了自己,感受到一丝寒意。你缓缓地转身,回到房间,心乱如麻,久久未能入睡。
殊不知,那条蓝色火焰鱼正是契约的象征,代表着祁煜的誓言。
祁煜之所以决意将自己的海神心给她,是因为几个月前你还没到来时,他才第一次经历了潮汐日。他不懂那股冲击身心的力量,直到他去询问长老安蒙,才知晓自己已然成年。
安蒙的声音沉稳而威严,仿佛述说着千年来不曾更改的神律:“海神日将至,依照传统,你需择信徒之心,以烈焰重燃利莫里亚的永生火,而后迎娶新娘。”
在那之前,祁煜从未怀疑过这条路是必然。
可在海神日前夕,他反悔了。
他不愿遵循这个残忍的传统。
他不想剜去你的心。
他想让你成为他的新娘。
而你不是利莫里亚人。
利莫里亚的血脉赋予人长生不老,可他不只是想要你得到这份永恒,他想要你与他同等,拥有与他一样的存在。
于是,他只能做出另一种选择——把他的心,交给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