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呼呼...

身体好烫...酸软感一阵阵...胸口也好像堵塞的感觉，很闷热...

来，大口，大口呼吸，慢慢来...让心跳缓慢下来，慢慢...

哇啊啊啊...

脑袋里都是嗡嗡的欢呼声...

我，打完了一场比赛？还是和世界第一？

我，又站在场上了？

云沐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拍，球拍握把上，手指泛红，拇指正发着抖。

她感觉手腕只要再转动一毫米，就能感觉到肌腱拉伸的酸楚...

面对那朝她喝彩的人群，云沐这才回过神来。

她举起手上的拍，朝上，双手合十，跟各位鞠了个躬。

脸僵硬地，面前挤出了微笑。

我，真的，打比赛了？

云沐转过身来，看着身后的人，他站起来，手握着毛巾，走过来。

她仍然是懵的，脑子还是一片空白。

身体下意识地，一步一步，拖着疲惫感，走到他面前。

“我...” 云沐说不出一句话，声音沙哑地，没有表情的看着凌墨，眼神空洞，看不出任何波澜。

凌墨低下头，观察云沐的神情。

没有多问，只是把毛巾轻轻地放在云沐的手上，用气声说道，“先擦擦”

云沐呆呆地，接过，然后顺着指示，用毛巾抹在脸上，把那一滴滴的汗水抹开。

粗糙的毛巾，略过云沐细嫩通红的脸蛋。

斯...摩擦...着...

云沐感觉脸上那黏黏辣辣的液体，被毛巾吸着，不过模糊的眼前，没有变得清晰。

一股一股的水汽，却在眼睫毛处打滚。

没有刺刺的感觉，也没有咸味...

对方，从云沐手里拿过球拍，走回到长椅。

简单地整理了东西，把俩人的运动球包一并拿过来。

弯下腰，低头，看了一眼云沐。

“走吧...” 

声音温暖柔和，和他那严肃、冷颜相比，天壤之别。

云沐像丢了魂一样，紧紧跟在凌墨身后，手里的毛巾，擦拭着那一阵阵涌起的水汽。

来自人群的热气烘托着，云沐感觉到了一个个炙热的目光，看着她。

人们交头接耳的，像是评论着她。

直到俩人穿过了人群，走出了场馆。

云沐捂着脸，让自己的小脸蛋躲在着粗糙的布料。脚步沉重地快要迈不开，但心里却又不知觉地告诉她，她得继续往前走。

回过神来，云沐和凌墨早已来到了一个场馆的角落。

那里，没人。

“云沐..云沐...”

那人，转过身来，看着她。

亲切地，说着她的名字。

云沐放开紧握的双手，解开拧紧的毛巾，顶着发抖的身躯，挤出了句话，“凌墨，我...是不是...”

话没说完，来自喉咙的哽咽，就掩盖了那沙哑的声线。

这时，一个大手，就把云沐拉到怀里。

那熟悉的薄荷和柠檬香味，扑鼻而来。

清香又安神...

沉稳的声音，接着在耳边传来，“做的很好，很棒...”

一字一句，充满力量。

云沐的身体每一寸肌肤好像感到了麻酥感，每一节都能感受到那包裹的暖流。

心底的情绪，就像喷泉一样，刹那间，倾盆涌出...

呜呜嗯嗯...

我，做的很棒吗？

是吗？

她的泪水，一滴一滴，在眼角流下。

一切尘封的，都得到释放。

男人一遍又一遍的，抚摸着云沐的肩。

直到，天边，出现了晚霞的余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