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潮轻拍着的礁岩,晨曦透过晶莹的贝壳窗洒在屋内,柔和的光辉映在你的身上。你的肚子一天一天地隆起,像是盛满了海洋的温柔,而你周围的人,也都围绕着你展开了一张无微不至的保护网。
谭灵每天都会来查看你的状况,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古籍,认真地给你列出一长串“孕期禁忌”。“不许吃太辣,不许剧烈活动,不许乱跑。”她一边数落,一边无奈地叹气,“你听进去了吗?”
你笑嘻嘻地眨眨眼,“嗯嗯,都听进去了。”然后转身就去厨房摸索你的海蓝果酒。
结果还没来得及得手,就被谭灵拦住,她双手抱胸,一副早就预料到的表情:“你还真敢试试?”
“……只是看看。”你悻悻地收回手。
祁煜依旧忙碌,但比起从前,他明显把更多时间留在你身边。他嘴上嫌弃你吃得多,但总是带回各种各样的小点心,还故作不经意地塞给你。“喏,尝尝,别又饿得喊我。”
你接过贝壳做的小碟子,里面盛着用深海果冻藻制成的甜点,色泽晶莹剔透,一看就知道他特意挑选的。
“你怎么对我越来越好了?”你一边咬了一口,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祁煜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,懒懒地靠在椅子上,嘴角带着点不屑的笑意:“别自恋,主要是怕你太无聊。”
尽管他说得云淡风轻,但你还是察觉到他偶尔望向你的眼神里,藏着些许深意。不过他从不多说,而你也没多问。现在的生活太过美好,你不想去打破这份平静。
就算祁煜不在,他也会安排得妥妥当当。八爪鱼成了他的“跑腿小弟”,每天定时定点地把食物送到你面前,它触须挥舞着,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“快吃快吃”的催促,仿佛完成任务才算安心。
你忍不住笑了,拿起一块海苔饼干递给它:“辛苦你了。”
八爪鱼抖了抖触手,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接过,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风铃递给你。你捏起风铃,发现它是用细致的贝壳雕成的,串联着几枚薄如蝉翼的珍珠片,轻轻摇晃,发出悦耳的叮咚声。八爪鱼的触须轻轻拍了拍风铃,像是在示意这东西的重要性。
你把风铃握在手心,轻轻一摇,贝壳与珍珠片碰撞,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,像是某种温柔的回应。你忍不住猜测,祁煜为什么会送你这个。他有时候话不多,但总会在一些细节上表现得格外用心。
日子在这样的平静中缓缓流淌,你的身子越来越沉,但心情却异常轻快。利莫里亚的居民们对你渐渐熟悉,甚至有些原本对人类不太友善的族人,也开始慢慢接受你的存在。长老们偶尔会提议为你的孩子准备一些传统的祝福仪式,还有一些温和的族人会在你散步时悄悄送上一些新鲜的贝类,表达他们的善意。
有一次,你在海边晒太阳,几个年轻的利莫里亚孩子围在你身边,好奇地摸着你的肚子。“真的会从这里生出来吗?”一个小女孩睁大眼睛问。
你笑着点头,正打算回答,祁煜忽然从一旁冒出来,把你的帽子扣在你头上。“好了,别问这么多,快去玩。”
孩子们咯咯笑着跑开了,你推开帽檐,斜眼看他:“干嘛,怕我说错什么?”
他侧过头,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:“怕你被吵烦。”
“你才烦呢。”你低声嘟囔,心里却悄悄泛起甜意。
夜晚,海风轻轻吹拂着贝壳窗,发出轻柔的叮咚声。你坐在床上,手里捏着祁煜送的风铃,不自觉地轻轻摇晃着。
祁煜从门口走进来,看到你盯着风铃出神,扬眉问:“这么喜欢?”你点点头:“是啊,它的声音很好听。”
他走近,俯身靠在床沿,手指轻轻碰了碰风铃,目光幽深。“那就好。”你看着他,忽然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复杂,仿佛藏着许多话想说,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“祁煜。”你轻声唤他。
他抬眸看你,眼里似乎闪过一丝错愕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有事瞒着我?”你试探性地问。
房间里静了一瞬。
祁煜忽然勾起唇角,笑得漫不经心:“你想太多了。”
他伸手揉了揉你的头发,声音一如往常般轻快又带着点慵懒:“早点睡,别胡思乱想。”
你盯着他的脸,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什么,但他只是懒懒地倚在床边,眼底像是藏了一片深不可测的海。
你最终还是没有再问,只是点了点头。
风铃轻轻响起,像是夜色里的某种回音,安抚着夜的静谧。
这一切都好得像一场梦,风铃的声音仿佛催眠的旋律,让人不自觉地放松,沉入安稳的睡眠。
而你并不知道,这份宁静,正被他拼命维持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