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首都核心区的“辉月”慈善拍卖行灯火辉煌,如同一个巨型水晶盒镶嵌在城市之巅。这里汇聚了政商两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,以及地下世界最昂贵的秘密。
林霁坐在拍卖行对面一栋废弃大厦的顶层,手中把玩着一块微型数据芯片,那是从麒麟财团服务器中偷出的加密数据。他穿着一套裁剪精致的黑色晚礼服,痞帅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。
“D-9的入口坐标,被伪装成了一件艺术品。”林霁对着耳麦轻声说,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晚餐,“他们总是喜欢把最核心的秘密,放在最张扬的地方。”
“目标是奥菲斯的‘时间之眼’。”沈漪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,带着一丝慵懒,“一块据说可以记录三百年影像的古董表。上面有声像室的频率校准器。”
“没错,那块表是进入 D-9 区域的钥匙。”林霁轻轻弹了一下芯片,“这次,谁先拿到,谁就拥有主动权。你准备怎么偷?美人计?还是硬抢?”
“林霁,你总是低估我。我从来没骗过你,只是没说全而已。”沈漪的声音带着挑逗,“我已经在里面了,以‘贵宾’的身份。至于怎么偷?我要先确认,你有没有为我扫清道路。”
林霁笑出声:“我嘴上欠,但手心是真的。放心,为你扫清道路,是我的乐趣之一。”
他将手伸进西装内衬,取出一副超薄的数字伪装面具。他轻触面具边缘,不到一秒,林霁的面容变得平庸而陌生,他瞬间成为了人群中最不会被注意到的“路人甲”。这是他最高明的伪装,不是变成另一个人,而是变成一个“没有面孔的人”。
林霁从内部安保系统的一处盲点潜入辉月大厦,如同滑过水面的游鱼,没有激起一丝涟漪。他的每一步都精确到毫米,完美避开了激光感应和声波陷阱。
然而,当他走到通往主拍卖厅的VIP通道时,一个身影突然从阴影中走出,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是顾寻。她没有穿警服,而是一身简洁的深蓝色长裙,将她克制而冷峻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。她手中没有武器,只有一双冷静到极致的眼睛。
“你再这样,我会依法逮捕你。”顾寻平静地说,眼神却充满了压抑的怒火,“把硬盘交给我,你私自解密已经越界了。”
林霁停下脚步,重新挂上了那副痞坏的笑容。他抬手,在脸上那层伪装面具上轻轻一抹,面具瞬间液化,露出他本来的面容。
“警官,你以为我想亲你?是你靠太近了。”林霁靠近她,低声笑道,“你怎么知道,我不是在帮你执行任务?”
“我没有担心你。我是在统计风险。”顾寻毫不退让,她的呼吸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而有些紊乱,“我的风险统计表明,你身边那个女人,沈漪,才是真正的变数。她和声像室的联系,比你想象的要深。”
顾寻的话,像一根冰冷的针,刺中了林霁的软肋。叶阙留下的讯息让他不得不怀疑沈漪,但他内心深处,对那个像风一样自由的女人,始终有着一份无法割舍的信任和纠缠。
“你吃醋了?”林霁突然转换了话题,声音带着戏谑的深情。
顾寻的表情纹丝不动,但握紧的拳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。
“我不该浪费时间跟你讨论这种私事。我不是来抓你的,我是来跟你合作的。”她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妥协的挣扎,“D-9的坐标,牵涉到城市级的安全隐患。我们需要拿到那块表,由官方进行解析。”
“合作?”林霁挑眉,笑意更深,“我只跟偷心贼合作。不过……借我一下你的命,我一分钟后还你。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,既是调情,也是预警。
他突然抬手,向顾寻身后做了个快速的手势。
顾寻的专业警惕让她瞬间反应过来,她闪身向一旁躲去。
“砰!”
一枚微型电磁弹击中了顾寻原先站立位置上方的监控探头。探头瞬间冒烟,彻底报废。
“别紧张,你死不了。至少在我失手之前。”林霁再次靠近顾寻,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:“有人在监控,警官。你以为只有你在追踪我?声像室已经设局了。”
主拍卖厅内,气氛热烈。
沈漪穿着一袭火红色的高开衩长裙,在人群中穿梭,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致命的魅力。她手持香槟,看似漫不经心,眼神却早已锁定了展台中央被玻璃罩保护的“时间之眼”。
她的耳麦里传来林霁的声音:“亲爱的,我已经帮你清理了一个障碍。现在轮到你了,奥菲斯那块表,防御系统是热感应矩阵,你那条裙子……”
“太火热了,是吗?”沈漪轻笑,声音如同美酒,“我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她走到一个僻静角落,突然将手中的香槟杯砸向地板,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。
“抱歉,失误了。”沈漪优雅地向周围人道歉,在混乱中,她迅速从袖口甩出了一张比发丝还细的、由特制纤维编织而成的热能吸收网。
她将网无形地覆盖在展台的玻璃罩上。热感应系统失效。
“搞定。”沈漪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,“我从来没骗过你,只是没说全而已。你以为我只会用美人计?”
林霁的声音带着赞赏:“你总是让我惊喜。现在,该我收尾了。那块表,必须在三分钟内被偷走。我已经为你吸引了最大的火力。”
“你吸引了谁?”
“警官。”
就在此时,顾寻出现在拍卖厅入口,她以极快的速度向展台走去,引起了保安的注意。她走近沈漪,两人在人群中错身而过。
“你靠太近了。”顾寻对沈漪低声警告。
沈漪回头,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:“顾警官,我没有担心你。我是在统计风险。风险是……你和林霁靠得太近了。”
林霁已绕到展台下方,他启动了一个微型机器人,从玻璃罩的缝隙潜入。机器人迅速将“时间之眼”取下,并放回了一枚高度拟真的赝品。整个过程精确到五秒,无人察觉。
沈漪接过机器人送出的真品,将其藏入一个特制的手包中。
“得手了。”沈漪冷静地宣布。
然而,就在这时,林霁的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“不对劲,”林霁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,“我偷的不是表,是一个陷阱。”
林霁的黑客系统显示,就在他偷走表的瞬间,整个辉月大厦的安保系统被一个更高维度的代码覆盖。
“镜像启动。”
这是“声像室”的代号!
顾寻的脸色也变了,她看到大厦内所有出口的系统指示灯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。
“林霁!”顾寻大喊,“大厦被锁死了!不是官方,是‘声像室’!”
沈漪的表情也沉了下来。她低头看向手中的表——那块表开始发出微弱的震动,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,投射出一段加密字符:
L.Y.
You stole the wrong time.
The key is the shadow of the key.
“他们知道林奕的存在!”沈漪惊呼,“他们故意让我们拿到这块假钥匙!”
林霁的心脏猛地收紧,他意识到自己对“偷窃成瘾”的自信,被声像室利用了。
“想抓我?先抓住我心跳的频率吧。”林霁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响亮起来,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,他没有逃跑,反而冲向了主展台的控制系统。
他必须在声像室完全锁定大厦前,为顾寻和沈漪打开一条逃生通道。
“顾寻,沈漪,把你们的命借我一分钟!我来搞定这个局中局!”林霁快速编写代码,用他天才般的黑客技术,与声像室的“镜像”系统展开了高速对抗。
顾寻抽出藏在裙摆下的微型爆破装置,准备强行突破,她知道林霁一旦被抓住,所有线索都将断裂。
沈漪紧紧握着手包中的“时间之眼”,看着林霁在控制台前像指挥家一样狂舞的背影,眼神复杂。她知道,林霁是为了保护她们,才把自己推向了最危险的境地。
“我只偷两样东西:不义之财,和我想护着的人。”林霁在最后一道防火墙崩溃的瞬间,大声喊出。
就在他成功开启一条紧急逃生通道时,主拍卖厅的灯光骤然熄灭,随后,所有宾客的手机屏幕上,同时出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面具——声像室的主谋“镜执”的标志。
“游戏才刚刚开始,林霁。”
三人被黑暗吞噬,被迫进入了声像室为他们精心准备的“猎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