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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 • 第一章 第十二次倒流
最后更新: 2025年11月27日 下午8:01    总字数: 2159

等等~~~开始前温馨提醒 没有家长陪同的小朋友不要看哦~在此提醒故事虚构且发生在平行虚构的世界里 请注意哦 第一次写第一人称视角~~

好的开始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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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骤然黑掉,又骤然亮起。

我第十二次回到七天前的解剖楼天台,喉结多出一道新鲜的割喉疤,记忆又被撕掉一块。

我忘了自己为什么被勒令退学。

我只记得,她不能再死。

11月14日,18:09。

解剖楼天台的风卷着福尔马林和木棉花的腥甜味,一下一下拍在脸上。

我跪在水泥地上,喉结那道疤像被钝刀重新拉开,血顺着锁骨往下淌,滴进衬衫领口,烫得我浑身发抖。

每一次回档,伤口都精准复刻她致命的那一刀。

这次是喉管。

我张嘴试着发声,只有气流从裂口里嘶嘶漏出,像破风箱。

这一档里,我暂时成了哑巴。

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。

屏幕裂痕像蛛网,却依旧亮起她的名字。

林岚:

【天台风大,你又在那儿抽烟?我上来陪你?】

我盯着那行字,指尖沾血,在屏幕上滑出几道猩红的痕。

上一次她就是因为来天台找我,下楼时抄近路走后山,被拖进树林,37刀。

我用拇指飞快打字。

【别上来。】

【去图书馆等我,七楼靠窗。】

发送键按下的瞬间,血滴到屏幕,把“七楼”两个字染成模糊的红。

我把半包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捏碎,烟丝和血黏在掌心。

疼才能清醒。

我得在这一档把她所有可能走后山的路径掐死。

包括她来找我这个行为本身。

天台门被风撞得咣当一声。

我猛地回头,空无一人。

只有风卷着木棉花瓣在脚边打转,像一场不会停的红雪。

我走下楼梯,每下一阶,喉结的血就甩出一道弧线,溅在白墙上,像给整栋楼划了无数道口子。

一楼走廊的灯管滋啦滋啦闪,照出我拖长的影子。

影子边缘,另一道影子一闪而过。

和我一样高,一样瘦。

我猛地停住。

玻璃窗里,两张一模一样的脸。

唯一不同的是,他的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。

第十二档,第一个黑化分身提前五天出现。

他冲我笑,嘴角裂得过大,露出过多的牙龈。

喉结的位置干干净净,没有疤。

他张嘴,声音是我自己的,却像从井底传来。

“第十二次了,程晟。”

“她脖子上的淡痕,已经十一条。”

他一步步靠近,鞋底踩过我的血,发出黏腻的声响。

“你再拖几次,她自己都会梦见有人替她死。”

我后退,背撞上墙,冰凉渗进脊骨。

喉咙里挤不出声音,只能用眼神剜他。

他停在我面前半米,抬手,指尖在我喉结的伤口上方一厘米处虚划。

“这一刀是割喉啊……”

他舔了舔嘴唇,舌尖沾到我溅出去的血。

“等轮到她,会不会比你更疼?”

我猛地抬膝撞他裆部,他侧身,动作快得像没重量。

我趁机冲向楼梯,一路撞翻垃圾桶,铁桶滚下楼,轰隆隆像打雷。

身后他的笑声紧追不舍。

“跑啊,反正你迟早亲手把她送到我刀口上。”

我冲出解剖楼,夜风灌进喉管的裂口,像有人拿砂纸在里面反复摩擦。

小广场上学生三五成群,烧烤摊的烟混着笑声,没人注意到我满身血。

或者注意到了,也以为是解剖课带出来的猪血。

医学生见惯了。

我直奔图书馆。

玻璃门自动滑开,冷气扑面,混着旧书和咖啡的味道。

七楼,林岚坐在靠窗的位置,背对我,头发扎成松散的马尾,露出后颈一道淡紫色的旧疤。

第十一道。

再有一次,就会割破皮肤。

我停在楼梯口,血滴在地砖上,一滴,两滴。

她像有感应一样回头,看见我,眼睛瞬间睁大。

她丢下笔冲过来,脚步慌乱,撞翻一整排书架。

“程晟!”

她声音发颤,手悬在我脖子前,不敢碰。

血顺着我的下巴滴到她鞋尖,她却像感觉不到。

“你喉咙怎么了!”

我张嘴,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。

她眼泪一下就掉下来,砸在我手背,烫得吓人。

她拽着我往外跑,穿过一排排惊愕的脸。

“急诊!现在就去!”

我抓住她手腕,用力摇头。

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:

后山别去。

她愣住,泪还挂在睫毛上。

“为什么?”

我继续写:

有人要杀你。

她盯着我,瞳孔缩紧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我写不下去,因为我看见落地窗外,那个黑化分身站在路灯下,正冲我笑。

他抬手,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,舌尖慢慢舔过刀刃。

林岚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。

什么也没看见。

只看见一地被风卷起的木棉花瓣。

她回头,声音低到近乎气音。

“程晟,你在怕什么?”

我握紧她的手,血从我指缝渗进她指缝。

我用口型,一字一顿,无声地说:

怕你死。

她突然抱住我,脸埋进我肩窝,泪水浸透我衬衫。

“别吓我……求你。”

我回抱她,手指插进她发间。

喉结的血顺着她的后颈往下淌,把她白色毛衣染成大片猩红。

她却抱得更紧,像要把我揉进骨头里。

图书馆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。

广播里温柔的女声响起:

“图书馆即将闭馆,请各位读者有序离开……”

我拉着她往外走。

必须在今晚,把她藏到一个连我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。

否则,七天后,37刀会准时到来。

我们走出图书馆时,夜风卷着木棉花瓣扑面而来,像一场不会停的血雪。

我侧头,看见路灯下,黑化分身的影子正一点点拉长,

像一张网,

慢慢朝我们罩下来。

他站在距离我们不到十米的地方,

手里折叠刀转着圈,刀尖反射路灯的光,

一下一下,

像在倒计时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