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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 • 病名為愛,心痛之症無可治
最后更新: 2025年1月12日 下午5:00    总字数: 3692

雪醫走後,天道君獨自一人站在天簾邊,望著遠處浮雲,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惋惜和無奈,久久無法平復。繼初神殞落之後,神界各位也漸漸消殞了。好不容易等來了帝君歸,歸來的喜悅卻如此短暫就要消逝。所以說,為天地者,注定孤獨。

「果然…天命難違。」

天道君輕聲嘆息,斂眉垂眸,眼中閃過一絲悲傷。

若是初神知道,一切變成了徒勞,會不會氣得詐屍回來了?若是如此,也好。此局似乎只有你能破解……你不回來的話,也請你賜點辦法於這對苦命的小情侶。

沒了初神君的助力和分擔,他辦許多事情都力不從心。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與失望,最近失利的事情太多,魔沼崛起,靈氣枯竭,這一切種種似乎都在預示著,他至今以來所做的事情都無起效,所有的努力都變得毫無意義。他深深嘆了一口氣,感覺到肩上的責任越來越沉重。

初神君……難道一直都是背負著這種感覺在生活嗎?

天道君再次抬頭望向遠處,仿佛在尋求答案,卻只能看到無邊的虛無。

不得不承認,他也想念那道清風霽月的身影了。

他知道,自己無法改變這一切,但他依然希望,能有奇蹟出現。或許,初神的力量還留存在某個角落,能夠幫助他們渡過這次劫難。天道君默默地祈禱,希望這份愛情能夠得到延續,希望這對苦命的小情侶能夠迎來轉機,讓他們如願相守。

*

雪醫自天邊回來後,就一頭扎進了密室裡,翻遍那些珍貴的古籍尋找辦法去了。

而他留了上邪琅玕照顧已經轉去他房裡的帝旭,但奇怪的是,自那天手術後,帝旭就陷入了昏睡中,一直沒有醒來。他一日比一日消瘦,上邪琅玕看著他這副模樣,心裡心疼不已。他明白這是命不可逆的後果,但他還是……

雪醫自天邊回來後,就一頭扎進了密室裡,翻遍那些珍貴的古籍尋找辦法去了。而他留了上邪琅玕照顧已經轉去他房裡的帝旭,但奇怪的是,自那天手術後,帝旭一直沒有醒來。他一日比一日消瘦,上邪琅玕看著他這副模樣,心裡心疼不已。他明白這是命不可逆的後果,但他還是……

但他還是心有不甘,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。每當夜深人靜,他便默默坐在床邊,輕撫著帝旭的臉龐,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無奈。他知道,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,可是他依然不肯放棄,依然希望著奇蹟的出現。

上邪琅玕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。他既渴望帝旭能夠醒來,又害怕這一切只是徒勞。看著帝旭日漸消瘦的身軀,他只能緊握著他的手,低聲呢喃,期盼著奇蹟降臨。哪怕只有一絲希望,他也願意為之奮鬥,不願就此放手。

雪醫在密室中日夜不休地查找著任何可能的解救方法,絲毫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線索。而上邪琅玕則在帝旭身邊守護著,用自己的溫暖與深沉的愛意,試圖喚醒他沉睡的意識。他們都知道,這是一場與命運的抗爭,但他們誰也不願意輕易認輸。

遠處萬佛寺的藏秋和晏師,也在默默為兩人祈禱著。藏秋自那日起,手中的佛珠就一直轉動著,為他們念著祈福加持,不曾間斷。而晏師則是默默折著花燈,施法維持著蓮花的光亮。兩人心中懷著同樣的願望,希望這對苦命的戀人能夠度過難關,迎來屬於他們的平靜與幸福。

藏秋坐在佛堂內,手中的佛珠一顆顆地滑過,他低聲誦經,心中虔誠地祈禱著。他知道,這對情侶歷經了太多的磨難,現如今,只希望他們能夠擁有一個安穩的未來。每一聲經文都是他心中最真摯的祝福。

而在另一邊,晏師靜靜地坐在蓮花池旁,手中輕輕折著一朵朵花燈。他施展法力,讓這些花燈漂浮在水面上,散發著柔和的光芒。每一朵花燈都是他心中的一個祝願,他希望這些光芒能夠指引這對情侶,讓他們找到通往幸福的道路。

夜深人靜,萬佛寺的每一處都透著祥和與寧靜,藏秋與晏師的祈禱,彷彿成為了這片天地間最真摯的祝福,守護著上邪琅玕與帝旭,讓他們在這段艱難的旅程中,不再孤單,不再無助。

日復一日,他們的希望也在逐漸減少,但心中的那份信念卻始終未曾動搖。上邪琅玕望著帝旭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他相信,只要自己不放棄,奇蹟終會降臨,帝旭終會醒來,重新回到他的身邊。

終於,這一天上邪琅玕在室內換了衣服。他在拾起那件紅衣的時候,怎麼都找不到那條紅衣的腰帶,微微蹙眉。這條腰帶對他來說意義非凡,不僅僅是衣物的一部分,更是某個特定回憶的象徵。他在房間內四處尋找,將每個角落都翻了一遍,依舊沒有找到。忽然,他的目光落在了帝旭的那金手環上,這是一個儲物空間。他不自覺地拿起手環,開始搜尋起來。

果然,從裡面掏出了某個狗男人順走的那紅色腰帶。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,帶著些許懷念和無奈。在取出腰帶時,他並沒有預料到這腰帶的另一頭繫著那金鑾。隨著腰帶被抽出,叮鈴鈴的金鑾聲響了起來,一遍又一遍,聲音清脆而悅耳,仿佛在敲打著他的心扉。

就在這時,帝旭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,像是掙紮著從漫長的昏沉中浮出水面。眉頭稍稍蹙起,他緩緩睜開了雙眼,微弱的光線映入眼底時,他的眼神一片茫然,仿佛還未從夢境與現實的交織中清醒過來。 

上邪琅玕一直守在床側,目光緊鎖在他臉上,見到那雙眼終於睜開,胸口像被猛然擊中,心頭積壓的沉重瞬間瓦解。他幾乎是瞬間起身,連腳步都略顯急促地靠近床邊,緊緊握住了帝旭的手,掌心因為用力而微微發顫:「阿旭……」

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,柔軟中帶著不可抑制的哽咽。 

帝旭的眼神漸漸聚焦,眼瞼微垂,似在努力適應四周的光線與環境。他眨了幾次眼,目光終於落在了上邪琅玕臉上,那熟悉的輪廓讓他怔了片刻,薄唇微微開合,發出了輕不可聞的聲音:「琅……琅……」 

帝旭的喉嚨因久未開口而乾涸,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刮過,卻依然固執地吐出了那個最重要的名字。他嘴角浮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,像是在破曉前的微光中融化了一切苦痛,眼中的柔情化作一汪深潭,直直望進上邪琅玕的眼底。 

上邪琅玕咬住下唇,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情緒,點了點頭,卻說不出話。他的眼眶紅了,晶瑩的淚珠在眼中打轉。他別過頭,不願讓帝旭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,轉身的動作卻顯得倉促而生硬。 

帝旭看到他的背影,心中一緊,以為他要離開,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,卻因用力過猛扯到尚未癒合的傷口。帝旭的臉色瞬間慘白,額頭冒出冷汗,胸前的衣衫逐漸滲出血跡。 

「你!」上邪琅玕轉身看到這一幕,頓時大驚,眼中剛壓下的濕潤再次湧了上來。他猛地俯身扶住帝旭,聲音急切中夾雜著一絲憤怒:「你不要命了是不是!」 

帝旭只是虛弱地笑了笑,聲音輕得幾不可聞:「別……走……」 

上邪琅玕沒時間和他爭執,連忙起身,快步叫來了雪醫。 

雪醫一聽到帝旭醒來的消息,便匆匆趕來,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對緊張兮兮的模樣。他雙手叉腰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:「果然,剛醒就作天作地,這不是逼我來收拾殘局嗎?」 

他上前查看帝旭的傷口,皺著眉頭輕聲嘖道:「真是不讓人省心。」小心翼翼地解開紗布,為他重新處理裂開的傷口。帝旭因傷口的疼痛眉頭微蹙,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響,只是安靜地看著忙碌的雪醫。 

雪醫動作利索,很快便替他包紮好傷口,將紗布打了個結,又遞上一顆止痛藥:「好了,傷口雖然裂開,但因及時處理,不算太嚴重。我給他下了止痛藥,會嗜睡一點,讓他休息,別折騰了。」 

說完,他看了看床邊的上邪琅玕,眉頭微挑,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:「有話好好說,別再動刀動戈,知道嗎?」 

上邪琅玕低頭沉默,沒有反駁,只是伸手將帝旭的被角掖好,動作輕柔得連雪醫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。他哼了一聲,轉身離開,心裡卻默默感慨了一句:「真是冤家。」 

藥丸灌下,帝旭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,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,原本迷離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,看起來清醒了不少。 

清醒過來的他卻出奇地安靜,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撐著手肘半倚在床上,手指輕按著額頭,眉心微蹙,像是在消化某種沉重的情緒。 

上邪琅玕轉頭看向他,眼神中帶著幾分探尋,卻沒有開口詢問。他已經習慣了帝旭這副模樣——平日裡總是強撐鎮定,實則心事重重,若是他不主動說,上邪琅玕也懶得找話題打擾他。 

室內就這樣陷入沉寂,唯有雪洞內燃燒的炭火偶爾發出輕微的劈啪聲,似在驅散寒冷的空氣,卻驅不走兩人間那種微妙的疏離感。 

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靜默的張力,仿佛時間也在此刻停滯。 

帝旭原本想開口,抬起的喉結卻因一陣疼痛和癢意而頓住,隨後控制不住地輕咳起來,打破了沉寂的氛圍。咳嗽聲裡夾雜著隱約的虛弱,聽得上邪琅玕眉心一跳,連忙起身走到桌邊端來一杯溫水。他回到床邊時,水面上微微冒著熱氣,他便放緩了動作,輕輕吹涼後才遞到帝旭嘴邊,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後頸,喂他喝下。 

「慢點。」他的語氣低沉,隱約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。 

帝旭緩緩飲下那杯水,喉嚨的灼痛終於得到緩解,氣息也平穩了一些。他放下杯子,抬眸望著上邪琅玕,那雙深邃的眼睛盛滿了複雜的情感,像是想說什麼,卻又咽了下去。 

上邪琅玕注意到他的目光,彆扭地別過臉去,不再理他,只要他還在身邊就好。

忽然,帝旭想到某種可能性,心裡微微顫動。他喉嚨微動,艱難地開口:「你一直在這裡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