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山，老街尽头，一间快要倒闭的海边旅舍。

陈浩用最后两百块开了最便宜的房间，窗外就是马六甲海峡，浪声拍岸，咸腥味钻进鼻子里。

他把门反锁，窗帘拉死，只留一条缝。

月光像刀一样切进来。

他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发霉的痕迹。

【三天。】

【撑过这三天，我就自由了。】

凌晨两点十七分。

天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螺旋桨声。

灯光从窗缝扫进来，在墙上来回晃。

陈浩猛地坐起，心脏砸在喉咙口。

直升机。

姜若曦的。

他冲到窗边，掀开一条缝。

黑夜里，一架黑色直升机悬停在海面上百米高，探照灯像剑一样戳过来。

机身侧面四个大白字：GJI Group

姜若曦的家族公司。

陈浩喉咙发干。

他转身就往门跑。

门把还没拧到底，门外已经站了人。

叶佩文。

她穿着黑色连帽卫衣，帽檐滴着水，明显刚从海边走过来。

手里拎着笔记本，屏幕亮着，上面是陈浩房间的实时热成像。

她声音很轻，却盖过了螺旋桨声：

“跑不掉了。”

数字168→178。

陈浩后退一步，背撞到墙。

门又被推开。

陈雨恩冲进来，T恤湿透，头发滴水，手里拎着保温盒。

她喘得像刚跑完十公里：

“老娘从KL开车杀过来，油门没松过！”

她把盒子往桌上一砸，盖子弹开，热气腾腾的Char Koay Teow香味炸开。

数字150→165。

最后，许曼晴从浴室走出来。

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。

水手服裙摆滴水，手里拿着陈浩刚洗完澡换下的T恤，贴在脸上深深吸了一口。

“学长的味道……我找了好久。”

她笑得酒窝深得像黑洞。

数字172→185。

四个人，四个方向，把房间堵死。

直升机探照灯透过窗帘，把五个人影子投在墙上，交叠成一片。

陈浩呼吸乱了。

他扫过四个数字：178　185　165　185

系统警告声在他脑子里炸开：

【警告：多目标好感度同时突破180，系统进入失控倒计时】

他突然笑了，笑得肩膀发抖。

“好啊。”

他声音沙哑，却很平静。

“你们赢了。”

“我明天跟你们回KL。”

“但今晚，”

他抬头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：

“今晚我还要一个人。”

四个人同时僵住。

姜若曦先开口，声音低：

“可以。”

叶佩文合上电脑：“我等你。”

陈雨恩把保温盒推到他面前：“吃完再睡。”

许曼晴把T恤轻轻放回椅背，笑得甜得发黑：

“学长晚安哦～”

她们转身，一句话没多说，依次离开。

门关上，最后一声咔嗒。

直升机轰隆隆飞走。

房间重新安静，只剩浪声。

陈浩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。

海面黑得像墨，月光在水面碎成千万片。

他把额头抵在玻璃上，呼出的气瞬间模糊了一片。

【她们又放了我一马。】

【可我知道，这是最后一次。】

【明天回KL，我再也逃不掉了。】

摆烂第三十天，

假期结束。

我输得彻底。